
我還記得一個巨蟹座的十歲小男孩跟我說過:「巨蟹座要忘掉一個人,可能需要一輩子的時間。」所以電影「東邪西毒」裡才有一句令人玩味的經典台詞:「人的煩惱就是記性太好!」我們都知道王家衛是巨蟹座,張艾嘉也是巨蟹座,我們於是可以大膽臆測,他們的煩惱多半都在回憶裡,所以他們的電影裡,講了很多關於回憶的事情。我也是巨蟹座,我也寫過很多回憶的故事,他們已經是大師,而我希望有一天可以跟他們一樣。
電影「心動」是一個回憶和現實糾纏不清的故事:金城武是個重考生,每天除了玩吉他和談戀愛之外,對讀書沒什麼興趣;梁詠琪和莫文蔚兩個人是同班同學,無話不談,形影不離,不過莫文蔚心底有個秘密,她一直暗戀自己同學梁詠琪,卻總是顯得一副兩個女孩愛上同一個男生的樣子。電影裡的梁媽媽把小孩丟給自己妹妹照顧,每天在想著如何可以嫁個好男人,讓自己不要孤單終老,但是到最後,還是只有自己的女兒願意陪著她到老,即使她斷了女兒情路,女兒始終對媽媽沒什麼怨言。

導演張艾嘉在電影中也是個導演,她在找尋對新的電影來說,最適合發揮的題材,這次的主題是「初戀」。開場白時就開始討論,究竟有沒有人和某一個人交往,卻和另外一個人結婚。電影公司找來編劇蘇永康協助創作,於是編劇跟導演的對談,運用了「後設」手法切入電影。於是金城武、梁詠琪和莫文蔚成了電影中的三個故事主角:「林浩君」、「沈小柔」和「陳莉」。不過電影到了後段才知道,原來這是電影中的導演的親身經歷,而所謂的林浩君,其實就是導演的老朋友戴立忍。大學重考兩次,後來跑到日本當導遊,和沈小柔重逢之前已經結婚,而老婆就是當年的好同學陳莉。梁詠琪演出的角色就是導演自己的縮影,兩個沈小柔其實是同一個故事的主角。
結局是很令人哀傷的,陳莉和林浩君離婚,沈小柔不經意地看到陳莉和另一個女人,狀似親密地在逛街;林浩君和沈小柔求婚,卻被委婉地拒絕了。有一天,導演沈小柔接到林浩君的消息,聽說陳莉死於腦瘤,兩人遂一起到日本奔喪。林浩君拿出了一個盒子,送給沈小柔,裡面裝著一封封的照片和信,其實就是男孩對女孩愛的證據。不論他們是什麼原因分開的,雖然最後也沒有走在一起,但是他們曾經相愛過。或許這部電影想對觀眾表達的是:「兩個人之間,也許這樣就足夠了!」

電影「心動」有如電影「大河戀」(A River Runs Through It)一般,娓娓道來一段關於青春和成長的故事,但也有電影「麥迪遜之橋」(The Bridges of Madison County)內心百感交集的衝突美感。卡司集結中港台的美型演員,加上創意的編排剪接,讓已經被講爛了的愛情題材,有了截然不同的味道。觀察張艾嘉的很多電影,風格大概都是如此,在平凡的情節之中帶入許多驚喜,把俗爛的題材加入新的味道,當然她的電影也很商業化,非常迎合市場風潮;如果她能拍出一部電影,和小紅莓主唱桃樂絲(Dolores O'Riordan)的臉一樣難以親近的話,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,想來應該很有趣才對。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